林景行的眼神太恐怖了,想要把她给生吞活剥。
可她也不是故意的,这也能怪在她的身上吗?
林星染未穿书之前,富豪爸爸为了她不被黄毛骗走,对她百般教导,以至于她连男性的手都没有碰过。
她的第一次就那样没了!
啊啊啊!
脑子要炸了。
林星染包着手册站在寝室门前,喃喃自语道:“可是……他长得也不错唉。”
第一次交给他,好像也不错。
起码长得帅,一点都不亏啊。
“咔哒……”
钥匙插.进门锁里,稍稍转动几下,房门打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。
她刚想进去,余光看见眼前的门开了一条缝隙,地面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,里面……站着一个动也不动的人。
林星染一怔,僵在原地,连逃跑都忘记了。
不是吧?!
寝室里进贼了?!
她不会这么倒霉吧?
她现在下楼找林景行还来得及吗?!
手是软的,脚也是软的。
房门没有继续拉开,只留有那一道细小的缝隙,温润如玉的嗓音从门后飘了出来:
“星染,你不进来吗?”
熟悉的、如山涧清泉的男声让她下意识地出了声:“你是沈砚璋?”
林星染诧异道:“沈同学,你怎么会在我的寝室里?”
惊疑之下,林星染手上用力,一把推开了房门。
房门内的景象刹那间映入眼帘,让她的大脑嗡嗡发响,一片空白。
沈砚璋就站在离房门几步远的位置,浑身裹着蒸腾的水汽,刚从浴室里出来。
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,流淌过他为未曾着衣的胸膛,没入浴巾围住的下腹。
林星染才平复的气息顺便燃了起来,两腮瞬间爆红。
她的喉咙发紧,声音再次变了调:“你你你,你怎么不穿衣服?!”
她林星染要长针眼了!
林星染从里屋退了出去,慌不择乱关上门。
身后是凉凉的房门,可她的心却热的滚烫。
沈砚璋的身材那么好,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,怪不得原书中说他是致和贵小姐婚假的首选。
“林星染,你怎么不进去?”
他的声线冷冽,没有多余的起伏,每一个字却又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暖意。
林景行想了许久,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,只能先上楼,等哪一日有结果了也不迟。
他本是不想理会林星染的,可见她一个人孤零零躲在放门外,头埋进双腿之间,略微显得有些落寞。
心莫名的难受起来。
林景行想弄明白,自己现在出现的情况,是不是跟林星染有关。
所以,不是他对林星染感兴趣,而是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。
闷闷不乐的嗓音从那里传了出来,落入他的耳蜗里。
“有人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,擅自进了我们的寝室。”
林星染慢慢把脸露了出来,含浑的鼻音散去,声音逐渐清晰起来。
“还不穿衣服。”
“林同学,你还在外面吗?”
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房门外是林星染,房门里沈砚璋。
“林星染,沈砚璋是室友,可以自由出入寝室。”
他一字一句道:“都是男人,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,还怕别人不穿衣服吗?”
林星染突然意识到哪里不一样。
原来是她忘记了,在别人的眼里,她是林家的小少爷。
既被唤作小少爷,自然就是男性。
这般小女儿的姿态,一见男性的裸人本就羞愤脸红,很难不让人怀疑。
失策了。
看来她要慢慢适应了。
前有豺狼后有虎豹。
她的手指无意思攥紧校服衣的边角,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,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她的脑子一时间宕机了。
林星染有三个室友。
分明是林景行、沈砚璋和满野。
沈砚璋提前返校,自然是要回寝室住的。
满野暂时不会住吧。
他那种性格……
她挑着眉,气鼓鼓道:“我被你给吓懵了,都忘记我还有室友了,走吧,我开门。”
林星染转身,无声地松了口气,用衣角擦干了手掌心冒出的汗水。
十分白皙的手指搭上房门锁,另一只手持钥匙轻轻插.进。
“咔哒……”
房门打开了。
一头鲜明的红发就这么直直地闯进她的眼里,连带那非常发达的肌肉。
张狂的眉眼,嘴边嚼着放肆的笑。
是满野!
今晚居然住校了。
天呐!
怎么一个个都不喜欢穿衣服?!
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?
难不成她也跟风,不穿衣服?!
林星染猝然转身,鼻尖却狠狠撞进一堵坚实的壁垒。
“唔……”
酸疼瞬间炸开,眼前星星乱坠,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。
她下意识抬手一抹,指尖竟是一片刺目的、温热的猩红。
“我的鼻子……”
“林同学,你没事吧?”
温润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是沈砚璋。
他迅速递过一张素净的纸巾,修长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,轻轻落在她微颤的后背上。
那触碰带着温度,穿透薄薄的衣料,带来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战栗。
林星染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接那纸巾。
抬眼的瞬间,撞进沈砚璋的眸子里。
那目光炙热得几乎要烫伤人,却又被他强行压抑着。
沈砚璋,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她?
好奇怪。
指尖刚触及纸巾边缘。
“林小少爷,你不要我的吗?”
一个张狂又带着点慵懒的男声响起来。
紧接着,指腹略显粗糙的手霸道地探入她的视线。
不容置疑地抽走了她指间刚碰到的纸巾。
取而代之的,是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浅粉色丝帕,被他随意塞进她沾着血的手心。
林星染彻底懵了。
眼睫受惊般剧烈颤动,视线凝固在自己染血的手指和那块突兀的粉色丝帕上。
满野……居然用这个?
这反差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荒谬的停滞。
“林星染,那两人的东西不干净,用你哥的。”
冰冷而强硬的声音,斩断了这混乱的对峙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近乎粗暴地将一块叠得一丝不苟的纯白手帕巾塞到她眼前。
与此同时,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,攫住她掌心那块粉色丝帕,像丢弃什么污.秽之物,狠狠掼进了一旁的垃圾桶。
“啪—”
丝帕落桶的轻响,在瞬间凝固的空气里,刺耳得如同耳光。
“林景行,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?!”
满野的声音骤然拔高,慵懒尽褪,只剩下尖锐的戾气。
沈砚璋低垂在腿边的的手,瞬间收紧了力道,指节微微泛白。
林景行却置若罔闻,只是盯着林星染鼻子的血迹。
他微微勾唇,淡淡的语气却更伤人:“就凭我是她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