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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冷王肩上有疤,软妹嘴硬心细(1 / 1)

午后的日光懒洋洋地透过雕花窗棂,在书房的紫檀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顾宴之阖目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,呼吸沉稳,似乎已经陷入了小憩。

沈昭昭端着一碗新沏的雨前龙井,脚步轻得像猫,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。

她知道,这短暂的午休,是她唯一的机会。

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和墨卷的气息,威严而压抑,每一件陈设都透着主人的冷硬与不容侵犯。

她的心跳得有些快,但脸上却维持着一贯的温顺柔和。

走到书案前,她将茶盏轻轻放下,目光飞快地扫过桌上摊开的军防图。

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,手肘似乎“不经意”地碰到了旁边的一摞文书。

哗啦一声轻响,几张宣纸飘然落地。

沈昭昭脸上“恰到好处”地露出一丝慌乱,连忙蹲下身去捡。

就在这手忙脚乱的瞬间,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笺,从她的袖中悄无声息地滑落,正好夹在了她捡起的一本兵法注疏之中。

做完这一切,她将文书重新码好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对着顾宴之的方向福了福身,便悄然退了出去。

门被合上的那一刻,太师椅上的男人,缓缓睁开了眼。

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,没有半分睡意,只有洞悉一切的冷冽。

他的目光落在刚才被沈昭昭碰过的那摞文书上,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
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随意地翻开那本兵法注疏。

那张小小的纸笺静静地躺在书页之间,上面是清秀却有力的簪花小楷,开篇便是三个字——断肠散。

下面详细罗列着解毒所需的药材、配比、乃至熬制时的火候细节,条理清晰,专业得不像出自一个深闺女子之手。

而在方子的末尾,还附着一行小字:“若您不信我,也可拿去验毒。”

字里行间,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坦诚和自信。

“有意思。”顾宴之低声自语,指尖在那张纸笺上轻轻摩挲。

他并未立刻发作,也没有召人来质问。

这个女人,比他想象的要聪明,也更大胆。

她没有哭闹喊冤,而是用这种最直接,也最危险的方式,递上了自己的投名状。

他将纸笺收起,对着空气冷声道:“青风。”

一道黑影凭空出现,单膝跪地:“主子。”

“去查,今日侯府送来的茶,经了哪些人的手,一环都不能漏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,“记住,暗中去查,不要惊动任何人。”

“是。”青风领命,身影再次融入阴影,消失不见。

顾宴之重新靠回椅背,闭上眼。

他倒要看看,这个主动跳进浑水的女人,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

而他的那位好嫡母,又在这盘棋里,扮演了什么角色。

夜幕降临,狂风卷着暴雨,狠狠地抽打着靖安王府的每一寸屋瓦。

电光撕裂夜空,短暂地照亮庭院里被风雨摧残得东倒西歪的花木。

顾宴之的寝殿内,气氛比窗外的风雨还要凝重。

他仅着一件玄色中衣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刺骨的寒意从左肩的旧伤处疯狂地蔓延开,像有无数根冰针在血肉骨髓里穿刺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
“王爷,求您了,让老奴去请张太医吧!您这样下去,身体会受不住的!”李嬷嬷跪在床边,老泪纵横,声音都在发抖。

“不必。”顾宴之的声音嘶哑而虚弱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,“让他滚。”

王府的太医,哪个不是宫里安插的眼线?

他这副样子,若是传了出去,不知会引来多少豺狼的觊觎。

李嬷嬷心如刀绞,却又无计可施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痛苦折磨。

就在这时,殿门被人轻轻叩响,三下,不急不缓,在雷声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谁?”守在门口的侍卫厉声喝问。

门外传来一个软糯却异常镇定的女声:“是我,沈昭昭。我听闻王爷旧伤复发,特来为王爷诊治。”

李嬷嬷一惊,连忙起身要去赶人。

这种时候,王爷最是厌烦旁人打扰,尤其是这个身份尴尬的新王妃!

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床榻上的顾宴之却发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:“让她……进来。”

李嬷嬷愣住了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门被推开,沈昭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走了进来。

她身上只穿了件素净的衣裙,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,在昏黄的灯光下,那张素净的小脸显得格外沉静。

她径直走到床前,将药箱放在脚边,然后对着顾宴之盈盈一拜。

“我不求您信我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,“只求您,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。”

顾宴之用那双被剧痛染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,仿佛要将她看穿。

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,只有窗外的风雨声和男人压抑的喘息声。

春桃在殿外急得直搓手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小姐怎么这么大胆,万一惹怒了王爷,可是要掉脑袋的!

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顾宴之终于动了。

他艰难地抬起右手,缓缓解开了中衣的系带。

当衣襟被剥开,露出左肩时,饶是沈昭昭早有心理准备,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伤口,而是一个狰狞可怖的黑洞。

箭伤的疤痕早已扭曲变形,皮肉外翻,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紫色,中心处甚至已经开始溃烂,隐隐有黑气渗出。

这伤,竟被他生生忍了这么多年!

“这是边关特制的淬毒铁箭所伤,”沈昭昭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,反而带着一种让闻者心安的专业与笃定,“箭头虽已取出,但毒未清、寒气入骨,每逢阴雨天,寒毒攻心,痛如锥心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打开药箱,熟练地取出银针、药膏和干净的纱布。

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,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怯与惧色。

顾宴之没有说话,只是任由她靠近。

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混杂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,萦绕在鼻尖,竟让那蚀骨的疼痛,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缓解。

“王爷这伤,我能治。但需要时间,更需要您的配合。”沈昭昭捻起一根消过毒的银针,准备施针,“首先,从今日起,禁酒三日。”

她手腕轻转,银针精准地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,封锁住蔓延的寒毒。

她的手法轻柔得不可思议,顾宴之只觉得一股微弱的暖流从针尾渡入,原本狂躁的痛意竟真的被压制了下去。

他侧过头,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。

灯火为她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神情是那么的认真,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
“你不怕我杀了你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力气,“你知道的太多了。”

沈昭昭手上动作未停,闻言,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王爷昨晚已经吃了我亲手煮的粥,那时要杀我,岂不是更容易?”

她终于处理完,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唇边绽开一抹浅笑,带着几分狡黠:“您没杀,就说明,您暂时还需要我活着。”

顾宴之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
这个女人,总能一句话就戳中要害。

是啊,从他喝下那碗粥开始,就已经给了她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。

而她没有,反而递上了攻守同盟的橄榄枝。

殿外,春桃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,隐约能听到低语不断,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
李嬷嬷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,拍了拍她的肩膀,压低声音道:“放心吧,丫头。王爷这道伤,十年了,别说太医,就是老奴都没能近身看过。王妃能进去,还能让王爷允她碰那伤口,这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。”

春桃一怔,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。

小姐这哪里是身陷险境,分明是……撬开了这座冰山的一角!

一个时辰后,治疗结束。

沈昭昭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包扎好,顾宴之肩上的剧痛已经完全平息,只剩下一种酸麻的温热感。

他试着动了动肩膀,竟比往日要灵活许多。

他重新穿好中衣,靠坐在床头,看着眼前这个额角沁出薄汗,脸色也有些发白的女人,罕见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。

“你母亲,教得很好。”

沈昭昭正在收拾药箱的手猛地一顿,随即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。

她低下头,用极轻的声音说:“母亲常说,善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弱,聪明也不是算计人心的手段。医者仁心,该救的,便要救。”

他望着她微红的眼眶和倔强的下颌,第一次,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地移开目光。

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冰封的寒意似乎融化了一丝,露出底下深藏的情绪。

“明日开始,”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殿内响起,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,“你可自由出入王府药房。”

这不是赏赐,却比任何金银珠宝的赏赐都要来得厚重。

王府药房,掌管着整个王府的珍稀药材,是王府的命脉之一。

将它交给她,等同于将一部分身家性命,都交到了她的手上。

这不是宠,却比宠更重——这是一种名为“信任”的开端。

沈昭昭抬起头,撞进他深沉的目光里,心中百感交集。

窗外的风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乌云散去,一轮残月挂在洗过的夜空。

屋内的灯火温暖而明亮,驱散了所有的阴冷。

他们之间,似乎有什么东西,在今夜彻底改变了。

不再是冷冰冰的契约,而是一种说不清,道不明的牵绊。

这一夜,沈昭昭睡得格外安稳。

这是她嫁入王府以来,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眠。

她甚至觉得,在这豺狼环伺的王府里,自己或许真的能凭着这一身医术,为自己和春桃,博得一线生机。

然而,她终究还是想得太过简单。

这份难得的安宁,在这座府邸里,本就是最奢侈的东西。

翌日清晨,当天光刚刚刺破窗纸,沈昭昭在一片静谧中悠悠转醒。

她坐起身,正准备唤春桃进来伺候,心中还盘算着今日要去药房清点哪些药材。

可她预想中的平静,却被院中传来的一阵突兀而急促的脚步声,彻底打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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